2008-04-30

British Got Talent (一鳴驚人)

在 Facebook 上征戰時,總會認很多國外的朋友,由心理學家到星相學家都有。其中有位加拿大的朋友,推介了一個英國的節目,故且譯成《英國有才》(British Got Talent),性質像「殘酷一丁」,但目的並不是羞辱參賽者,而是讓真正有才華的人,發掘給大家認識之餘,且更會在「皇家綜藝節目」裏為女皇表演。

其中兩位參賽者,結果風靡全英國。一位名 Connie Talbot,是位六歲的小女孩,但她的歌聲動人心弦,甚至小弟也覺感動不已,久久不能平覆。主持問她,你會做什麼?她理所當然地說:我唱歌。試問,身邊又有多少人,能如此清晰與自信地答這個問題?

一句「在彩虹那端的某處,夢都會成真」(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Dreams really do come true),感染著每一位聽眾。

另一位風靡全英國的參賽者,名 Paul Potts。他在賽前的訪問裏,說自己是一個手提電話的銷售員;而他的夢想卻是在今生裏能好好發揮他天賦。他認為,他最缺乏的,是自信:
By day, I sell mobile phones, my dream is to spend my life doing what I feel I was born to do. I always find it a little bit difficult to be completely confident in myself.

以下是他們在半準決賽的表演。Paul Potts 說,他一生都覺得自己無足輕重,但經過初賽後,他重新肯定自己:
All my life I felt insignificant, but after the first audition, I realized I'm somebody... I'm Paul Potts.
也許我們一生也在等這一刻吧。




這是總決賽的片段:




最後的結果,是由全英國的觀眾選出的。勝出者是……



這就是在「皇家綜藝節目」裏演出的榮耀:

Starvation (饑饉)

中學時代,小弟便嘗與倉海君練習「辟穀之法」,即不食米糧、但吸水氣為生 (詳見《倉海君》);及至現在,小弟還是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所有曾與我共事的朋友都知道。一來,午飯時餐廳一般十分擠擁,要等位等食物,浪費很多寶貴光陰;二來,吃過午飯後,飯氣攻心,下午便特別睏;所以小弟只吃早晚兩餐,跳過午餐,寧願早點收工回家。只是有時為了商務應酬,小弟才勉為其難地吃一點點。其實只要你習慣不食午飯,很快便不會覺餓。我有朋友逢星期五便全日不食;中醫陳健民甚至辟穀四十九天,依然身體良好。

最近忽發奇想,既懂得「辟穀」,為何不用來做善事?於是去了參加宣明會的「饑饉三十」。怎料去到香港仔運動場時,遇上了紅色暴雨,唯有回家自行饑饉。一邊饑饉一邊工作的我,才發現「辟穀」時雖不覺餓,但血糖太低,所以一用腦便十分頭痛。結果痛足兩日。

第二天回晴,再到饑饉營地聽演唱會,才發覺「饑饉三十」是年輕人的玩意,小弟可能已超齡。首先,營地全是青春少艾;其次,台上的歌手大都不認識,但身邊的女孩們卻不斷尖叫,還首首歌都能跟著唱。最後只是認得壓軸的梁詠琪和鄭秀文,以及梁詠琪唱的《Imagine》。我倒很佩服她,捱了三十個小時餓,還能在台上載歌載舞。


連同車程,足足「饑饉」了三十二小時;結果要睡兩覺,讓大腦重新振作,血糖回升,才能繼續寫論文。現在回想,我一定是平日用腦過度,才那麼喜歡吃甜點,特別是雪榚,正是:「飯可以不吃,雪榚不能不沾」!

最後,想在此代表每天挨餓的小朋友,向所有贊助小弟的家人和同事致謝。



隨帶一提,宣明會並不只是直接買食物送給窮人,而是協助他們自力更生,諸如開稻米和動物銀行,好像 Grameen Bank 一樣、借出種子,又或投資建魚塘等,正是「授之魚不如授之漁」。也許當政府要還富於民時,特別是幫在低下階層的那「一百萬人」時,應該好好參考這些案例,而不是像澳門一樣,人人派五千元;這樣欠缺想像力,除了刺激通脹外,別無用處。相對地,社會企業再培訓局,儘管未能完善,卻是更好的點子。

Beijing Airport (首都機場)

老父常說,北京的首都機場,雖然設計跟香港同出一轍,卻不應用紅紅橙橙的調子,破壞了現代化的風格。

小弟最近有幸用過這個新機場,一字記之曰:「大」(認真行到腳跛)!機場的確是用了紅橙色作底色,但覆蓋牆身的主要還是白色的玻璃纖維,紅橙色只是從隙縫中滲透出來,所看上去還是挺現代的。


當局還頗有心思地裝置了渾天儀、九龍壁等中國傳統的象徵,迎接世界各地來參與奧運的客人。


其實,中國的「硬件」總是不錯的,看下面的中央電視台將用來轉播奧運的新大樓,便可見一斑。至於「軟件」(即服務態度、人民素質等等) 嘛,還是要努力努力。

2008-04-29

Debtor (拖債)

小弟在潮州文化薰陶下長大,大男人精神沒學足,倒是懂吃懂喝,特別是名為「芋泥」的甜品與功夫茶,更是至愛;臨睡前飲三四杯茶,一樣倒頭便睡。可惜無論投入多少人力物力,都沏不出外公的功夫茶。

話說回來,我想講的是一句很發人深省的潮州話。

坦白說,潮州話,我已忘得六六七七;一般是家中姨母們要說悄悄話,不想讓父輩與小朋友偷聽,才用潮州話來「加密」。所以我現在記得的,全是長輩罵子侄用的說話,例如「學嘴學舌」(等如粵語「駁嘴」)、「無規無矩」、「紮紮跳」等。

然而,潮語,若要寫出來,是很文縐縐的,我姨便常常說是中原流下來的古老語言。

我要說的,是其中一句母親用來罵兒子、亦很文縐縐的:「拖債」,音:「妥」與「姐」(陽平,即第四聲)

意思即是,生你下來,氣死自己,彷若前世欠了你的。

只要將「拖債」掛在口邊,你便能從容面對人間的不如意事;一些摸不著頭的際遇、一些無可奈何的結果、一些卻上心頭的遺憾,都盡付一聲「拖債」中。

提起「拖債」,是因為一首很喜愛的歌,《償還》:
從未真正放手
所以以為 擁抱會漫長

償還過 才如願
要是未曾償清這心願
星不會轉 謊不會穿……
即使你離得多遠
也不好抱怨


國語的《紅豆》倒看得更開:

有時候 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 都有時候
沒有甚麼會永垂不朽


前一句「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跟著又跟一句「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林夕的詞,總能令人低徊不已。

2008-04-17

Shenyang (沈陽)

剛到沈陽時,人家問:有沒有到過中國北方?我說,最北到過北京長城,還未出過關!

北方人十分熱情,他們有次還叫我作「大拿」,即專家;晚上更見識到北方人的酒量與豪情。

既然要來到東三省吃寒冷的北風,工作之餘我當然要出去看看這個城市。

在滿清入關前,沈陽是他們的首都,故亦稱「盛京」。沈陽東郊的東陵公園裏,便是「福陵」,葬著清太祖努爾哈赤和孝慈高皇后葉赫那拉氏:


除了陵寢,京城當然有皇宮。這便是宮門與八旗辦公室的模型:


八旗辦公室:


整體來說,規模並沒有紫禁城那麼大,內裏也沒那麼華麗,但全是歷史。滿清人便是在這裏等著吳三桂開關。


皇家圖書館文溯閣,珍藏了《四庫全書》,與同樣存有《四庫全書》的紫禁城裏的文淵閣、圓明園的文源閣、和承德避暑山莊的文津閣,合稱「內廷四閣」或稱「北四閣」;因為尚有鎮江金山寺的文宗閣、揚州大觀堂的文匯閣、與杭州西湖行宮孤山聖因寺的文瀾閣,合稱「江浙三閣」,也就是所謂的「南三閣」。




遼寧省也是奉系軍閥的根據地。出身草莽的大帥與成了千古功臣的少帥的府第就在沈陽,即張作霖與張學良的家「大帥府」。張作霖長於清末,屋裏較為傳統;張學良長於民初,府第亦較西化,特別是他的大太太為他的情人建的趙四小姐樓更甚:


對,在張家,妻妾眾多,卻沒有互相忌妒;這可能與張作霖治家的方法有關:
一,嚴禁夫人干預政事,不聽枕邊風。
二,嚴禁夫人聚眾閒聊,以免滋生事端。
三,各房太太地位不分尊卑,均以夫人相稱。
四,嚴禁夫人私自做壽。
五,嚴禁虐待下人。
六,實行嚴格的薪俸制,各夫人每月按時支取。
七,飯菜實行等級分餐制,各夫人與子女分別在自己房間用餐。
八,嚴格作息時間,外出活動一律不允許超過晚上十點鐘。
九,重視子女文化教育,延聘名師為子女啟蒙。
十,子女婚姻不得作主,須由張作霖一人包辦。

如此齊家,難怪能治國平天下;還養育出有膽識策動西安事變、武力軟禁蔣介石的張學良。張學良在繼承父業時,便先在著名的老虎廳槍斃不聽話的老臣子:


這便是「趙四小姐樓」,或稱「紅樓」:


還有在地上用水練書法的市民:

Transition (北上)

由於到北京開會前,我要先到深圳辦點事,結果回程還是要先到深圳。晚上九時,剛從北京回到深圳的寶安機場,再乘火車回到香港,心裏想著:儘量在車上多睡吧,明天又要一早起床了。怎料回到家時,才發現有百多二百個電郵未覆。

早上五時被鬧鐘吵醒,才睡了四小時,眼睛都張不開,便要趕著九時前到廣州開會。那麼早,紅磡的宜通車還沒有啟動,只好成為六時半第一批在深圳過境的港人,然後再乘七時十四分的第一班列車上廣州,再在堵車最嚴重的時候打車到辦公室。坐下後,立即記下這兩天,因為若過去十二個月到國內超過了 183 天,便要交大陸的稅款了。

這不是某一天的特別安排,而幾乎是我現在每星期的寫照。

自從次按危機爆發,亞太區的人事重組後,我便偕同兩位好拍擋北上。現在我還是住在香港,但我的辦公室在深圳,項目團隊與下屬則遍佈沿海各城市,由深圳到廣州、上海、北京、沈陽都有。上任後,我花了足足一個月,才見過自己團隊裏的每一位同事。

這便是我在六十多層高的辦公室。好天時能看到河流與白雲:


但大多數情況都是看到污染物:

2008-04-13

Randy Pausch (最後一課)

蘭迪波許 (Randy Pausch) 教授,是著名的 Carnegie Mellon 大學裏,虛擬現實 (Virtual Reality) 的泰斗,同時亦是一位幽默而又了不起的講師。年輕的波許只有四十七歲,但卻患上了胰臟癌,掃瞄裏顯示出十多個腫瘤;醫生認為他只剩下三至六個月生命。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為大學,亦為自己三個年紀還小 (最小的只有一歲) 的孩子,留下了最後一課。而這一課在上載到網上後,已被點擊超過六百萬次。

小弟自從最近工作上的轉變後,一直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學業都差點擱置;每天累得金睛火眼。然而,我還是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好好看完這個關於人生的「最後一課」。看畢,急不及待地要在這裏推介,因為我們再忙,我們的時間都不及他的那麼寶貴;如果他在最後的這幾個月裏,花時間去講這些,那我一定有時間去聽。

上完這一課,我本有很多東西想寫;但當我讀了劉威麟先生很精彩的網誌後,我已沒有其他想寫的了。那就讓你自己專心去看吧。留意在右下角調節音量的按鈕旁,可以將字幕改成英文
Randy Pausch - Really Achieving Your Childhood Dream

為什麼我那麼重視臨終病人的說話?劉威麟先生說得好:因為「他們的智慧瞬間被推高到人類的極限」。聽波許的這一課,我由頭笑到最尾,但是最後,眼眶便不自覺地濕透了。

一些我抄下來的句子:
  • Brick walls are there for a reason: they let us prove how badly we want things. They're there to stop the other people.

  • Wait long enough, and people will surprise and impress you; when you're pissed off and angry at somebody, you just haven't given them enough time.

  • I don't know how to NOT have fun. I'm dying and I'm having fun. I'm going to keep having fun every day I have left. Because there's no other way to play it.

其他的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