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由白賴仁兄的網誌友情轉介過來的話,那你可能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我們其實是多年的虛擬戰場的拍檔。
白賴仁兄,外號「羔羊先生」(Mr. Lamb)、「五」(Give.Me.Five) 與小弟三個結義於大學時的多媒體項目 (Multimedia Project)。當時我們的作品包括可能是香港第一齣 (亦可能是最後一齣) 有電腦特技的反吸煙廣告 (我們一邊在拍白賴仁兄裝著吸煙,一邊「透視」著他的肺變黑,用的是 Adobe Premiere)、一個將中國武術秘笈動畫化的網站 (用的是 Animated GIF),以及一個偵探尋找線索的遊戲 (用的是 Macromedia Director 內已過時的 Lingo 語言來開發)。以現在的科技來看,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今天連最低成本的無聊港產片都有電腦特技 (Computer Graphics, CG),但當時實在嘔心瀝血。用 Adobe Premiere 配上 80386 的兼容機,在一套三分鐘的廣告片裏加一個效果,需時三、四個小時。一不留神,一份功課便動輒令你通宵工作一個星期。還記得那年的大年初二,我也是和白賴仁在電腦室實驗室 (Lab.) 裏渡過的。那麼,在那些漫長又無眠的夜晚,螢幕只見沙漏 (Hour Glass) 的時候,我們在做什麼呢?
沒錯,就是「打機」(玩電腦遊戲)!說了這許多背景,就是為了介紹「打機」。
我第一個玩的遊戲,是在蘋果 (Apple II) 上的一個用 BASIC 寫的遊戲,內容是控制一個太空囊穿過大氣層。那時的遊戲都是出版在雜誌上的源碼 (Source Code),玩家要照著拷一次到電腦才可以玩。在《倉海君》一文裏,曾提到我們玩光榮 (Koei) 公司的「三國志」玩到廢寢忘食。那是我最早真正愛上的遊戲。電腦遊戲不外兩類,一種是考反應的,一種是動腦筋的。早期動腦筋的遊戲都是棋類遊戲,後來便演變成三國志這種「戰爭游戲」(War Game)。它的吸引處在於角色扮演,好像你可以選擇飾演關羽,帶領千軍萬馬,斬殺曹操於赤壁,以挽救這千古憾事。「角色扮演」(Role Playing Game, RPG) 遊戲在 Apple 時代已經有,當時最著名的莫過於《創世紀》(Ultima) 與《魔法門》 (Might & Magic) 系列。
考反應的遊戲一般是「動作遊戲」(Action Game),簡單點就是打鬥。它們對電腦的速度要求很高,所以以往都是到「機舖」打「街機」,即去遊戲機中心,一邊吸二手煙一邊打。曾經有段時間,香港的機舖外都大排長龍,為的就是要一爭「街頭霸王」的殊榮。當時的「江湖」有很多規矩,好像台主會放十個一元在畫面一角,砌成「死亡金字塔」,若輸了那金字塔的錢便要離坐。若技術懸殊地贏了第一局,則要讓對手第二局,叫「讓 Round」,好讓新手能藉此練習。這個時候,隨著家庭開始富裕,家用遊戲機的性能開始越來越強勁,出現了現在比商用電腦更厲害的任天堂、世嘉、PlayStation (PS) 與微軟的 X-Box。電腦遊戲也跟著發展三維立體 (3D) 的畫面。
網絡,為電腦遊戲注入一種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一直以來,打機都是近乎自閉的遊戲。有了網絡後,更多人開始沉迷不拔。想想為什麼中國人打麻雀打那麼多年也不厭倦?那是因為竹戰有「聯誼」的作用。當我在醫管局工作時,每天午飯時都會和大家打 Windows 3.11 Workgroup 上的「傷心小棧」(Hearts),一個好像橋牌的紙牌遊戲。電腦遊戲跟著發展了很多地區網絡 (Local Area Network, LAN) 上的立體動作遊戲,好像白賴仁、五和我最早拍擋打的 Duke 3D。當 PS 將「角色扮演」與「動作遊戲」合成「三國無雙」之時,「網絡遊戲」(Network Game) 亦和「動作遊戲」發展成 Doom、Quake 等,以及長青不衰的「反恐精英」(Counter-Strike, CS) 系列。
很快地,立體的網上角色扮演遊戲出現了,而線上的戰爭游戲亦相繼產生。加上互聯網的普及,產生了兩大類令人極度沉迷 (Sticky) 的遊戲,一般稱為 MMORPG (Massively Multiplayer Online Role Playing Game, 「大量多人在線角色扮演遊戲」) 與 RTS (Real-Time Strategy, 「實時策略遊戲」)。著名的製作公司有 Blizzard,而旗下曾風靡一時的 MMORPG 叫 Diablo,至於他們的 RTS,首推 Warcraft。近年更推出了 Warcraft 的 MMORPG,叫 「魔獸世界」(World of Warcraft)。就算在中國大陸,它的銷量亦只僅次於網易的「大話西遊/夢幻西遊」(中國現在最流行的 MMORPG)。MMORPG 是最高利潤的產品:一來,玩家一定要買正版才可以連接伺服器,與世界各地的玩家比試;二來,很多人想增加角色的能力與武器級數,生產商於是便向他們賣點數卡。至於現在的玩家有多瘋狂,請待下回分解。
話說回來,「羔羊先生」白賴仁、「五」和小弟一直都有去遊戲機中心切磋「街頭霸王」的武技。自從發現了「反恐精英」後,我們便常常到銅鑼灣廣場二期的「戰略高手」網吧槍戰。白賴仁兄提到的 Sniper,是遠程狙擊手,也是小弟早期的最愛,因為一槍斃命,純靠淡定;後來我已跟他一樣改了用短兵相接的 AK-47,而新隊員「檸檬茶」則開始成為我們最強的狙擊手。為免因二手煙而導致英年早逝,也因為我們漸漸有自己的「架部」,於是我們開始在大家家裏開戰;在此之後,「戰略高手」便也結業了。我們甚至相約帶電腦相聚,在真的麻雀枱上打網上麻雀!可惜以前年輕時打通宵的精力已一去不返,現在打到半夜一點多已是極限了。由於工作越來越繁忙,大家常常要出外公幹,我們相聚的時間也少了,很多時便相約在網上的戰場見,順便用 Skype 閒聊。如果你有玩「零點行動」(Condition Zero),大可以到「香港老地方」伺服器看看我們。老實說,和十多歲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比試,我們只有捱揍的分兒,尤其現在網上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我們本是名列前矛的戰隊,現在只能排在中間;假以時日,我們可能一出場便給射「爆頭」(Headshot) 了。
還記得那時我在顧問工司做系統整合 (System Integration, SI) 的顧問,帶領著幾位弟兄姊妹去為銀行客戶做項目。午飯後飯氣攻心之時,便是我們開戰之時。那時我們玩的是「反恐精英」的前身,叫 Team Fortress (TF)。最開心的時候是拿著一支機關槍掃射敵人 (就是自己的同事),看著他們變得血肉模糊。當然,他們也乘機向我發洩他們的怨氣;正所謂「上嗜殺,則民莫敢不殺」!老實說,那項目倒是我做過最有效率、最高士氣的項目。到我去新加坡工作時,「反恐精英」亦成為了香港、上海、馬來西亞與新加坡同事的「破冰器」(Ice-Breaker),有效地打破了我們文化上的隔閡。
以前常有人說社會出現了「數碼鴻溝」(Digital Divide; Wikipedia, 2005),而我覺得電腦遊戲是最好的橋樑。家母退休後學電腦,進步得最快時是開始玩「明星三缺一」的時候。後來則日日玩雅虎的「上海」,還排名在頭三千之內 (小弟排名四萬以外,可想而知她的努力)。最近她則沉迷雅虎線上麻雀,那可謂現代麻雀館,日夜開戰,不眠不休,茶飯不思 (當然也不煮),現在已是盡輸身家,負債纍纍 (聽說她的分數已是負四萬多)。幸好那是虛擬債務,否則家門可能早已被淋紅了。現在她能用倉頡替老父打文件、寄電郵、甚至和身處外地的我用 Messenger (ICQ|Yahoo!) 在線上聊天!加上工聯會的幫助,她還懂得用 Excel 做會計流水帳,亦已開了自己的 Blogger 戶口!她開始用電腦的時候,英文不太懂,全靠遊戲的魔力,令她有此成就。現在老父也退了休,於是便天天用家母的麻雀帳戶打牌,想幫她由谷底爬回正數,重振家聲。如你也有退了休的家人,快快教他們上網打機吧!但晚上記得提他們去睡……
Reference:
Wikipedia. (2005). Digital divide. Retrieved from http://en.wikipedia.org/wiki/Digital_divide
6 則留言:
坦白講,最初見你稱白賴仁為反恐戰友,我確實天真到以為你咁正氣又咁得閒走去反恐,現在水落石出,我也舒了一口氣---幾驚你誤入歧途學人反恐! 我性情比較兇殘暴戾,有沒有 game 是做恐怖份子的? 我現在好像拜山一樣每年只去一兩次機舖,最喜歡和朋友打高達(舊版):大家齊齊用渣古,然後圍着條粉腸瘋狂掃射,看着他被子彈逐發逐發片死,真係笑到淚都標。---癲起上來真係自己都有D驚。話時話,你現在還打機嗎?
反恐精英,當然需要恐怖份子的參與;老實說,我們其實做恐怖份子去放炸彈的時候多,反恐的時候少。現在當然仍有打機,不過一般在家上網打了。
狂人兄, 你這篇部落鈎起了我不少童年回憶! 其實我也是三國誌的超級擁躉, 尤其是第一代, 最高記錄是連續開戰十八小時, 屍橫遍野. 還記得第一代可以衝殺(Charge), 很有快感, 尤其是敵軍主帥強但兵少的時候. 只要你兵多, 廖化也可擒呂布. 正所謂兵貴神速! 不過此計並非萬試萬靈. 小弟試過在最高level(不記得是10還是3), 雲長二萬大軍, 居然敵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已經不記得是誰)的六千蝦兵, 命喪沙場! 鳴呼哀哉!
兒時的另一最愛遊戲就是Adventure game, 例如King's Quest, Leisure Suit Larry等, 你玩過沒有? 那時的game只可以用鍵盤, 不能用滑鼠. 每次要做一個動作(比如拿起一雙鞋), 都要用command打出來的("take shoes")! 有時腦袋轉了半天都想不出那樣東西的英文名字, 真的想打爆keyboard, 車毀人亡, 同歸於盡!
不過廢枕忘餐的背後, 其實也不無益處. 我也是透過遊戲, 三個月學成外語的! 不瞞你說, Loan這個字, 我也是因為三國誌才學會的! 所以令堂的行徑, 小弟十分明白. 只要循循善誘, 他日必成大器!
共勉之!
The first network game I played was two tanks shooting each other and laying mine and taking over emeny base. Suprise, suprise it was on an SGI box. We discovered the game around 3:00am in the lab writting a ray tracer.
I did spend some months on Ultima Online as well. I was invited to a luncheon to meet all other gamers in the city. And I discovered most people were from the military force, no wonder I could see a army of Tamplar resurrected in the game.
If you read in the some interview of Richard Thurman, you will discover he is very smart. Not only he did discover lot of exploit from the game, at one time he had 9 PCs running UO to mine the gold. Moreover, in order to reply moderators when they try to check a genuine person was play, he hooked the message to MSN and SMS, so that he could always fake someone was playing.
老實說﹐狂兄一向道骨仙風﹐看題是想不太可能的﹐如果大吉利是再有三年零八個月﹐不是嘗試看小你﹐總覺你是活不了來。不過說到遊戲﹐必當用兵如神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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