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14

Preacher (傳道)

曾經在東京不毛的日野市工作,於是每個星期天便到四谷的大教堂參與彌撒 (即崇拜)。當時年紀少,曾因為全世界舉行著同一個聖祭而深深感動。

在東南亞很多我工作過的地方,我都參與過彌撒;無論用什麼語言,儀式、禱詞、甚至讀那一篇經文,都是統一化的、規格化的。

天主教會,無疑是世上最大最有紀律的組織。

又,曾經在印度聖城瓦拉那西 (Varanasi) 過平安夜,翌日到教堂參觀,想看看在濕婆腳底下的教會如何慶祝聖誕。可惜我們來晚了,彌撒早已完成。

昨天因得倉海君的通知,到了青衣聖多默宗徒堂,參與了由敘利亞經過伊朗傳到印度的瑪拉巴禮 (Syro-Malabar Rite),他們的聖祭叫 Qurbana,即景教的「至聖奉獻」(Qurbana Qaddisha),是一場約長三小時的。恰巧,相傳印度的天主教會便是由聖多默 (Thomas) 宗徒所建立的。靈智派的朋友一定不會對聖徒多默感陌生吧。

其實儀式上的分別不大,最特別的,是儀式充滿了大量的讚美與祝福,且大都以吟唱的方式出現,洋溢著印度特有的蒙兀兒遊牧音樂與印地語的呢喃,伴隨裊裊的檀香,彷彿置身於印度廟中!

今次最大的收獲反而是聽到久違了的閻德龍神父的聲音。他解釋,我們全球通用、即曾讓我感動的祭禮,是西方羅馬式;其實還有至少六種西方祭禮和二十種東方祭禮!瑪拉巴禮只是東方其中一種祭禮。

香港教區其實有很多明星級的神父,好像關傑棠神父等,卻因各種原因被調往偏遠的新界堂區。個人認為他們比什麼環球佈道家等明星牧師更動人心弦,至少是更訴諸理性。特別是方濟會修士,由於他們矢志研究教會典藉與傳教,所以講道顯得特別淵博。

這又讓我想起一位聖人,就是十三世紀葡萄牙的聖安多尼 (St. Anthony of Padua)。他亦是方濟會修士,極度謙卑,書閱萬卷卻甘願在廚房打雜;後來開始被教會發掘,結果每次講道都打動千萬人。傳說他死後三十年,把他的骸骨移返家鄉時,發現全身白骨中,化剩了舌頭,依然紅潤如生,真正「死剩把口」(Dal-Gal, 1907)!



小時候到聖堂,總在聽道時睡著;於是常常想,為何天主教會的神父講道那樣沉悶?還是等我長大後做神父,代替他們吧!像聖安多尼那樣講道講到能「死剩把口」,簡直是我偶像!後來中學時,試過有一次,神父忽然在讀經後,破天荒地問有沒有教友想上台分享;我竟如有「聖召」一樣走了出去,侃侃而談了十分鐘,還記得當時講的是「感恩」;神父在我講完後,立刻和我握手,並問了我一句讓我很心痛的問題:你是否來自那個基督教教會的?

現在,我並沒有做成神父,甚至離教會亦越來越遠;我想,不是因為我沒有閱書萬卷,也許是因為我不夠謙卑。始終,講道應來自聖神 (即聖靈),而不是人的口。亦也許,一日未死,一日未知祂的計畫吧。

信靠的心,無憂無慮;真知的心,毋須雄辯;感恩的心,充滿喜樂;仁慈的心,常得安慰。都做到了,才好意思再談信仰、講傳道罷。


Reference:
Dal-Gal, N. (1907). St. Anthony of Padua. The Catholic Encyclopedia, 1. New York: Robert Appleton Company. Retrieved from http://www.newadvent.org/cathen/01556a.htm

2 則留言:

.bwd. 說...

原來閻神父到了聖多默宗徒堂... 未有緣聽其講道, 但以前在基督君王小堂時已久聞大名, 他出名嚴(慕道班)呢.

說起來, 閻神父和關神父是同年晉鐸的, 快30年了...

.bwd. 說...

原來閻神父到了聖多默宗徒堂... 未有緣聽其講道, 但以前在基督君王小堂時已久聞大名, 他出名嚴(慕道班)呢.

說起來, 閻神父和關神父是同年晉鐸的, 快30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