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2-31

Medjugorje (默主哥耶)

一九八一年六月二十四日,在南斯拉夫中部一條名叫默主哥耶的山村中,有六名兒童報稱看見童貞聖母瑪利亞在山頭顯現。據說,自始以後,瑪利亞每天都回到此村跟這六名兒童見面。

聖母瑪利亞,亦被譯成「麥當娜」,是耶穌的母親,被天主教會奉為全人類的母親,曾在世界各地顯現無數次,由著名的葡萄牙花地瑪與法國露德,到日本都有紀錄。她四處傳達和平的訊息,並曾在每一次的世界大戰之前發出警告。

重點是……

聖母仍然在默主哥耶顯現,直至今天

聖母已經持續地把訊息傳遞給神視者達二十五年,你可以在網上下載全部訊息;你甚至可以觀看聖母顯現時一起出現的異像,如太陽變形

我知道這樣一說,你便會覺得這篇是天主教 (Catholic) 的東西;因為很多基督徒 (Protestant) 都以為天主教是「拜聖母」的。實際上這是一個很大的謬誤。我亦無意在這裏詳加解釋,因為天主教會的徐錦堯神父基督教的吳健暉先生都從他們雙方的角度作過很嚴謹的分析。

然而,聖母亦可能有見於這個情況,所以決定選了一位基督徒,更準確地說,一位路德會的記者,作為她的信使。他就是韋寶榮 (Wayne Weible)。韋寶榮由一位多疑的記者,變成了一個宣揚默主哥耶訊息的中堅分子,全因他明白到教派劃分是如何無關重要,重要的是結出來的果實 (Mt 7:15-20)。
「我是基督教徒,這為我個人的悔改皈依更加添衝擊,我搖搖頭,知道自己已不再視自己為基督教徒,也不會把默主哥耶的異象看作是天主教的東西。我只是天主的孩子,生活在天國的邊境。」(韋寶榮,1995/2001,p. 100)

聖母亦選了一個最無可能成為宗教中心的貧窮共產國家--南斯拉夫--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作為她的道場,真的是建基在匠人棄而不用的廢石上 (Ps 118:22)。

聖母在默主哥耶的訊息是是「和平、悔改、守齋、補贖、祈禱」,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和平」。(P. 56)

我看完整部《默主哥耶訊息》(Medjugorje: The Message),印象最深刻的,是聖母有關宗教分歧所傳遞的訊息:
「麥當娜常常強調,只有一個天主,而人強製很多人為的分裂.假如有人不尊重別人的宗教,就不是真正相信天主,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基督徒。」(p. 51)

「聖母前來是為了我們所有人類……瑪利亞的話是給全世界的,自始至終,她都呼喚我們該為所有宗教祈禱,因為我們知道,是我們自己讓宗教分隔我們,天主沒有分隔我們,衪沒有給我們戰爭……」(p. 271)

「麥當娜說世間劃分有不同的宗教,但她的聖子接納信仰任何宗教的人。」「那是否說全人類都可進入天國?」「這要視乎他們是否值得進入天國。」(P. 58)

看今天加沙的情況,不難想像她有多痛心。除了要停止謀取別人的利益 (特別是石油) 外,我覺得我們至少要抱開放的心去瞭解不同的信仰,免得對未知的恐懼帶來更多的暴力。

其中還有個很重要的論點,就是世界和平來自每個人內心的平安,這與很多宗教領袖所提倡的無異:
「聖母說,祈禱的力量是那麼大,大得可以消弭戰爭。但我們有能力可以為世界和平祈禱之前,我們必須要自己心中平安,家庭和睦相處。」(p. 265)

因為,內心的平安,又建基於你和你的家人與鄰人的修好 (Mt 5:23-24)。

就基督徒有關聖母代禱的誤解,書中亦有提及:
「天主派遣她來的,我們求她……她便去求耶穌,而耶穌答允她,她才答應給我們……」 (P. 58)

整部書都強調祈禱,甚至對於外界的抨擊,答案都是一樣:
「外面有許多人說,默主哥耶整個事件是一個騙局--她要向這些人說甚麼呢?」「聖母曾說:『你可以為這些人祈禱。』」(p. 265)

無論你是甚麼宗教,也祝願你平安,還請你以你自己的方式為和平祈禱。

參考
韋寶榮 (Wayne Weible;1995).《默主哥耶訊息》(Medjugorje: The Message).譯:葉少玲 (2001).美國:Paraclete Press.香港:PC & Associates.

默主哥耶網.聖母的訊息 1984-2008 (Our Lady's Messages 1984-2008).載於:http://www.medjugorje.org/olmpage.htm

天主教公教網.默主哥耶聖母訊息大綱.載於:http://www.cncatholic.org/catholic/List/List_281.html

2008-12-13

Full Marathon (全馬)

開賽前,主持人在廣播裏說:跑全馬,完成賽事並不是奇蹟,報名才需要最大的勇氣。

當時凌晨五點,我心裏想:對,完成賽事並不是奇蹟,有人報名才是最大的奇蹟!

四十二點一九五千米,是一個怎樣的距離?據説是個報捷的希臘人跑到最後死掉的距離。

亦是由尖沙咀跑過青衣橋、汀九橋、和青馬橋,再從大嶼山經西隧跑回銅鑼灣的距離;也是繞著氹仔與澳門半島跑一圈的距離;今次則是從新加坡商業中心跑到東岸 (East Coast) 盡頭再回來的距離。

那什麼人會報名呢?我想,不外乎三種人:有妄想症的,以為自己好勁;有自殺傾向的,生無可戀;以及,純粹神經病的,以為自己是阿甘。也許,我三種原因都有些。

幾個月前,我經理人「M 吹」忽然跟我說,今天是新加坡馬拉松報名有折扣 (Early Bird) 的最後期限。我心想,哦,點解要到新加坡咁遠跑馬拉松?忽然又想,嗯,新加坡有個無人能及的優點:平!

平,指賽路平坦。當我跑過三號幹線加西隧,又或澳氹大橋的忽高忽低後,我曾對自己說過,不再跑馬拉松,因為膝蓋實在負擔大重。

但新加坡嘛,只會有平路。既然平,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問「M 吹」,你有否跑過全馬?她說她少不更事時,即從未跑過馬拉松時,第一次報名的,便是全馬。她說她當時跑了廿公里,行了十公里,之後抽住筋「躝」(爬) 了十公里,最終都沒有被除名 (Disqualified)。之後亦沒有再跑過。

就憑她的話,我心想,最多跑完半馬,再「躝」半馬。以小弟行山的經驗,正常成年人可以行每小時五公里,即八個半小時行完全馬。小弟跑半馬,大概能跑每小時十公里,所以只要有一半是跑的,便有幾會在五個多小時內完成。

於是便把心一橫,本著人一世物一世的宗旨,報了全馬。

問題是,我根本無時間練。每次練習,只能跑個多小時;「M 吹」的先生亦跑全馬,據說一星期練六十多公里!

所以我對所有知道我跑的人說,我的目標只是跑贏「垃圾車」(Sweeper,大會用來載那些太慢或受傷的選手回會場的車)。

* * *

終於開跑了。

我很享受地跑了十公里到東岸,在水站見有一種好像寶礦力的電解質飲品,叫 100 Plus,便忍不住飲了杯。嘩,立即醒醒神!可是再跑多幾公里便知死,不知怎的,肚裏都是氣!點跑?

到了二十公里,好高興跑了整個半馬的距離都狀態很好,沒有停過,時間亦只是兩個小時。身邊竟走著個大會的「Pacer」,身上掛著「四小時」的牌子,意思是你只要跟著他跑,便能在四小時完成。看著日出破曉、聽著蟬鳴鳥語海浪聲、想像路上兩旁大樹給我宇宙的能量、心裏默默祈禱冥想,簡直懷疑身在天堂。

點知,我又為食,忍不住在二十一公里的水站試食了他們的能量補充劑 (Energy Gel),嘩,極濃的甜味,差點燒著喉頭。我立即飛奔去下一個水站,才發現大家都是等有水先食的。於是,離開東岸的整整十公里路,我都是在半反胃的狀態下完成。

其時我的意志還是很強,只是我兩條腿開始很痛了。好在大會除了有頂胃的 100 Plus 和反胃的補充劑外,不斷有 Heat Rub 薄荷膏沿途供應。工作人員會將 Heat Rub 塗在手上,你只要和他們 High Five (擊掌) 便可以取些塗腿,十分有效地舒緩痛楚。雖然初初塗上雙腿時,有被火燒著的幻覺。

由於我每次想抽筋時都拉筋,加上總想快些吃到三十公里水站供應的香蕉,於是順順利利地跑完三十公里。其時只是三個多小時,心裏還想挑戰五小時內完成全馬。

怎料,我竟然跑不動。

很多人說,完成馬拉松,是 Mental (意志) 的問題。那是跑半馬的人才這樣說。跑全馬,亟需體能。我跑了四分三,已不存在意志的問題,亦忍受了個多小時的酸痛,條氣亦很順,所以真不明白為何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也許是雙腳積聚了太多乳酸。總之,我開始要行。

後來「M 吹」兩夫婦跟我說,那叫「Hit The Wall」(撞牆),很多跑手到三十公里時都會遇上。「M 吹」先生在最後十公里時亦覺特別辛苦;當然,他訓練有素,還是能在三個多小時便完成。

禍不單行,我走出了東岸大樹的庇蔭,立即便遇上新加坡特有的挑戰:熱!

當時已是八點幾九點,艷陽高照,溫度達攝氏三十一度。我在走過一個法拉利車場時,幾乎看見海市蜃樓!

於是我在頭暈眼花、邊走邊行的情況下,用了差不多兩小時才走完最後十二公里。這十二公里,簡直是瀕死經驗,彷如地獄,沿途頭袋一片空白;我後來甚至開始看不到路標,連尚差幾多公里都不清楚,結果在最後兩公里才發力跑回去。

幸好完成時還未夠六小時,亦贏了垃圾車幾條街,總算對自己有個交代!最諷刺的,是終點有個一次大戰陣亡的軍人紀念碑,上面寫著「Our Glorious Dead」(我們光榮的陣亡)!

不過今次真的是「空前絕後」,雖說 Never Say Never,我都頗肯定自己不會再報全馬。這種半死的感覺,一生人試一次便夠了;我倒不排除去試試三項鐵人……

* * *

後記,我的腿痛了整整一個星期,當日更要飛車到牛車水買虎標藥油勁擦,擦到雙腳被火燒一樣,半夜都把我「燒」醒!回港立即跑去做按摩,現在總算恢復正常,只是大腿骨和盤骨未和好如初,至今還是有些面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