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一位老先生去看電影，他很「In」地發了個電話短訊給我，說：「Thank You for Your Kindness」；我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位老先生雖已過了退休年齡，但外表一點都不老，還退而不休，繼續接些裝修項目，過過手癮；閒時耍耍太極、行行山，最近還去學露營，考行山牌，甚為活躍。
他年少時家貧失學，小學畢業便去學師，從此髹掃在他手中成為一支大畫筆。據說當他像蜘蛛俠般懸在大廈外牆時，仍能徒手為客人寫出九平方呎的大字。最後更成為大師傅，桃李滿門，年年有徒弟回來拜年。
然而，最令我佩服的，是他孜孜不倦地求學的精神。自己只有小學畢業，卻由大一學院、英專數專等夜校，一直讀到理工高級文憑；人到中年了，還請位大學生補習微積分。幾十年來，從來未有停止進修，早些時還說要學電腦。
這種精神背後，還要有「不恥下問」的修為。作為一個大師傅，徒生滿天下，卻常常請教孩子電腦。他的孩子們平日十分繁忙，晚上又累又無耐性，他仍然耐心地問這問那，無懼偶爾的冷言冷語。那種好學精神為年輕的一輩可謂一個典範：做到老學到老，關鍵在於放得下身段、面子。
年輕時的他，時常加班、進修，很晚才歸家；但是他仍以身教教了他的孩子很多東西，當中當然有好有壞。最重要一課是「自信」：永不放棄、永不認輸；只要努力，就算要讀十年英專、十年數專，都一定有讀成的一天。
「自信」更助他無懼俗世門戶的偏見，娶得老板的「太子女」為妻，實在有種。當然，那還要加上獨步天下、連天上飛鳥都能哄下來的「口甜舌滑」才湊效。直到現在，未知是口花還是老花，我見他仍是見女人便叫靚女，連街市呀嬸都不放過。
雖然他從來不關心孩子的成績，但家中放滿書籍，由《論語》到《三國》，甚至《厚黑學》都有，無形中叫小朋友什麼也看、什麼也讀。他便經常自嘲是「屎坑關刀」：週身刀，無張利！
在飯桌上，他總有有關屎尿屁的笑話讓大家笑一餐，就算往時那嚴肅的太太罵他「為老不尊」，他和孩子們總仍是笑得很開懷。飯後孩子們總要搬張小桌子出來，結合所有小腦袋們的戰鬥力，和他對對奕，總相信有天能打倒他：完全遺傳了他那永不認輸的精神。
聽他教孩子英文，我便常常覺得好好笑。他覺得英文文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兩個動詞之間要有「To」；至於英文最難則是「金煲豬潤。」「嘿？」「即 Preposition！」
執髹掃為生的他，對藝術有一定要求。孩子的字寫得不好，他會批評；孩子為學校設計壁報，他會忍不住捋高衣袖一起上色；孩子參展用的海報，他親自執筆寫上文字。甚至孩子後來大了，購置物業，他仍覺得自己的工藝才是最好，不顧孩子反對，勞勞碌碌地把新居粉飾起來。年輕時的他，還曾上過電視，在婦女節目「下午茶」裏表演過如何修補滲水的牆紙；孩子們當時還很雀躍地圍著電視等呢！
以前，他太太對孩子什麼都要管，神經兮兮的；但他總認為孩子需要空間，所以對他們的選擇完全地接納和支持，還常常提他太太要放鬆，讓孩子們成長。他唯一緊張的，是家人的安全。話說有次年幼的孩子在梳化上撞到手柄的木邊，結果眼角縫了幾針，他便立即為家中所有傢俬的棱角包上膠皮，從此更成為他家中的「安全主任」：玻璃、電制、滾水等，通通要管制；插手落袋、攀高跳欄等危險動作全部被禁。那種緊張程度，數十年不減。
我總覺得，父母可以送給孩子最重要的禮物，一定是教曉他們「相信自己」和「如何愛人」；而他，卻實在已盡了全力。
老先生，單字「豆」－－老豆，是我要「Thank You for Your Kindness」，幾時輪到你！寫下這些，是要讓你知道，不是只有你才以我們為榮，我們都以你榮。有空再回家和你「隊隊啤」！
2007-06-29
2007-06-26
2007-06-21
Paradiso (情曲．三：醒)
佛曰，要破三毒，要修五戒十善裏，十善業的意三業，即：清淨、慈悲、正見。
正見，就是覺醒，一方面要明白世界萬物都來自空性，一方面是要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每個行為、說的每句說話，背後的原因：因為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路 23:34)。
在四聖諦「苦集滅道」的「苦」和「滅」之間，有個「集」，就是要瞭解「苦」的原因、瞭解「三毒」。只有經過「集」，才能「滅」、才能「斷盡煩惱業」。
所以我近年常鼓勵局中人去見輔導員 (可參考青草地)。而「婚姻與家庭輔導」(Marriage & Family Therapy) 亦成為很多讀心理輔導的朋友最想走的路。
在芸芸心理輔導的方法裏，有一套十分強的，叫薩提爾家族治療 (The Satir Model)，差不多所有社工與輔導員都聽說過。
薩提爾提倡的，主要是說我們的行為，尤其感情與關係，很受上一代的影響；正如佛曰「諸法互相依止」，家庭是一個互相影響、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系統。對原生家庭的瞭解，也許是達到「正見」的第一步。
薩提爾描述了我們從原生家庭學會的四種處理關係與挫折的模式：如果你對伴侶百般遷就，敢怒而不敢言，遏抑自己的憤怒，為之「討好型」；如果你對伴侶不滿時，動不動便動口動手，大吵大罵，甚至不瞅不睬，做成「冷暴力」(參看：人民網、健康博覽)，為之「指責型」。無論如何問你，你都說不出自己的感覺，總是避而不答、講笑話講廢話、顧左右而言他等，為之「打岔型」；如果你搬出一大堆理論，來代替自己的想法，為之「超理智型」。
相信你們應該很容易在自己或身邊的人中觀察到這四種人。不錯，這個網站本身便是一個典型的「超理智型」網站。我們一般有多於一種的應對方法。這些方法沒有分好與壞，端視乎你能不能彈性運用。問題往往出在我們老是用其中一種方法。據薩提爾說，老是「討好型」的人容易有胃病，老是「指責型」的則容易頭痛。
結果，「討好型」特別易「痴」，「指責型」特別易「嗔」；至於「貪」，則最常「打岔」，因為一開始貪，必須開始謊話連連，仿如一個不會醒的夢魘。
要「正見」，要在每一個從小養成的習性裏突破出來，要在條件反射般應對前，「停一停、諗一諗」。在說謊前，停一停；在反唇相譏前，停一停；在長篇大論前，停一停；在打斷別人前，停一停；在投擲家中擺設前，停一停；在談情牽手前，停一停：想想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總之，不要做「條件反射」的奴隸，要觀察自己、主宰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未「集」未有「正見」，別談「滅」、別談修行、得道、開悟、以及所有靈性上的宗教上的證果；明明是逃避，又說自己看破紅塵、別人煩惱自尋、當年有多決絕、現在有多瀟灑、對人性有多瞭解、或神有多愛我們。
一切一切，都無非為了：晚上睡得香。
正見，就是覺醒，一方面要明白世界萬物都來自空性，一方面是要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每個行為、說的每句說話，背後的原因：因為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路 23:34)。
在四聖諦「苦集滅道」的「苦」和「滅」之間，有個「集」，就是要瞭解「苦」的原因、瞭解「三毒」。只有經過「集」，才能「滅」、才能「斷盡煩惱業」。
所以我近年常鼓勵局中人去見輔導員 (可參考青草地)。而「婚姻與家庭輔導」(Marriage & Family Therapy) 亦成為很多讀心理輔導的朋友最想走的路。
在芸芸心理輔導的方法裏，有一套十分強的，叫薩提爾家族治療 (The Satir Model)，差不多所有社工與輔導員都聽說過。
薩提爾提倡的，主要是說我們的行為，尤其感情與關係，很受上一代的影響；正如佛曰「諸法互相依止」，家庭是一個互相影響、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系統。對原生家庭的瞭解，也許是達到「正見」的第一步。
薩提爾描述了我們從原生家庭學會的四種處理關係與挫折的模式：如果你對伴侶百般遷就，敢怒而不敢言，遏抑自己的憤怒，為之「討好型」；如果你對伴侶不滿時，動不動便動口動手，大吵大罵，甚至不瞅不睬，做成「冷暴力」(參看：人民網、健康博覽)，為之「指責型」。無論如何問你，你都說不出自己的感覺，總是避而不答、講笑話講廢話、顧左右而言他等，為之「打岔型」；如果你搬出一大堆理論，來代替自己的想法，為之「超理智型」。
相信你們應該很容易在自己或身邊的人中觀察到這四種人。不錯，這個網站本身便是一個典型的「超理智型」網站。我們一般有多於一種的應對方法。這些方法沒有分好與壞，端視乎你能不能彈性運用。問題往往出在我們老是用其中一種方法。據薩提爾說，老是「討好型」的人容易有胃病，老是「指責型」的則容易頭痛。
結果，「討好型」特別易「痴」，「指責型」特別易「嗔」；至於「貪」，則最常「打岔」，因為一開始貪，必須開始謊話連連，仿如一個不會醒的夢魘。
要「正見」，要在每一個從小養成的習性裏突破出來，要在條件反射般應對前，「停一停、諗一諗」。在說謊前，停一停；在反唇相譏前，停一停；在長篇大論前，停一停；在打斷別人前，停一停；在投擲家中擺設前，停一停；在談情牽手前，停一停：想想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總之，不要做「條件反射」的奴隸，要觀察自己、主宰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未「集」未有「正見」，別談「滅」、別談修行、得道、開悟、以及所有靈性上的宗教上的證果；明明是逃避，又說自己看破紅塵、別人煩惱自尋、當年有多決絕、現在有多瀟灑、對人性有多瞭解、或神有多愛我們。
一切一切，都無非為了：晚上睡得香。
Purgatorio (情曲．二：狠)
怎樣才算狠？
分開後連一個電話都不接、收到三十多個留言都不回電的狠，還是藕斷絲連、累得對方無法開始新生活的狠？
工作到夜深，讓對方晚晚在等的狠，還是不斷離港公幹，動輒幾星期甚至數月，讓對方獨守空房的狠？又或者晚晚在家，卻總在書房工作，一起吃飯都沒時間才算狠？
究竟拋棄一個一起生活很多年的人狠，還是不愛他、卻冷冷淡淡、不瞅不睬地和他朝朝暮暮狠？
自己拋妻棄子、痴痴地等對方做同樣旳事狠，還是別人已經拋妻棄子，自己卻猶豫不決狠？
留下兒女讓對方獨自照顧狠，還是什麼都不留下狠？
一邊說愛你、一邊和別人生孩子的狠，還是叫對方墮胎的狠？
將對方迫到要自殺的狠，還是用自殺威脅對方的狠？
弄到對方最後抑鬱、焦慮、酗酒、依賴藥物等仍不管的狠，還是天天抑鬱、焦慮、酗酒、依賴藥物來讓對方擔心痛心的狠？
結婚前才鬧三角戀的狠，還是表面上原諒了對方，甚至如期結婚，但婚後寧願擁抱憤怒都不肯好好擁抱對方的狠？對方都已認錯，並選擇了你，願意起誓承諾廝守一生，而你卻讓他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對」的一方？折磨枕邊人一生的，還不算狠？
自己婚姻失敗，看不過自己子女美滿，於是不斷詆毀他們的伴侶，甚至出動看相的、占塔羅的，證明他們不適合對方，又算不算狠？那些子女忍無可忍，留下剛失婚的上一代獨居，又算不算狠？
你以為自己能宅心仁厚，誰不知面慈心軟，結果也是一種狠。
單是寫下這些，便已覺得很累。這裏，是煉獄。
分開後連一個電話都不接、收到三十多個留言都不回電的狠，還是藕斷絲連、累得對方無法開始新生活的狠？
工作到夜深，讓對方晚晚在等的狠，還是不斷離港公幹，動輒幾星期甚至數月，讓對方獨守空房的狠？又或者晚晚在家，卻總在書房工作，一起吃飯都沒時間才算狠？
究竟拋棄一個一起生活很多年的人狠，還是不愛他、卻冷冷淡淡、不瞅不睬地和他朝朝暮暮狠？
自己拋妻棄子、痴痴地等對方做同樣旳事狠，還是別人已經拋妻棄子，自己卻猶豫不決狠？
留下兒女讓對方獨自照顧狠，還是什麼都不留下狠？
一邊說愛你、一邊和別人生孩子的狠，還是叫對方墮胎的狠？
將對方迫到要自殺的狠，還是用自殺威脅對方的狠？
弄到對方最後抑鬱、焦慮、酗酒、依賴藥物等仍不管的狠，還是天天抑鬱、焦慮、酗酒、依賴藥物來讓對方擔心痛心的狠？
結婚前才鬧三角戀的狠，還是表面上原諒了對方，甚至如期結婚，但婚後寧願擁抱憤怒都不肯好好擁抱對方的狠？對方都已認錯，並選擇了你，願意起誓承諾廝守一生，而你卻讓他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你真的覺得自己是「對」的一方？折磨枕邊人一生的，還不算狠？
自己婚姻失敗，看不過自己子女美滿，於是不斷詆毀他們的伴侶，甚至出動看相的、占塔羅的，證明他們不適合對方，又算不算狠？那些子女忍無可忍，留下剛失婚的上一代獨居，又算不算狠？
你以為自己能宅心仁厚，誰不知面慈心軟，結果也是一種狠。
單是寫下這些，便已覺得很累。這裏，是煉獄。
2007-06-20
Inferno (情曲．一：毒)
佛曰三毒，乃貪嗔痴：貪是貪欲，嗔是嗔怒，痴是痴迷。七宗罪裏亦有貪婪、暴怒、與迷色。
什麼是貪嗔痴？很簡單：一個男人，有一個伴侶，卻還多找一個情人，為之「貪」；那伴侶發現了這段曖昧關係，急怒攻心，為之「嗔」；那情人，明知這段感情不會開花結果，卻無法離開，為之「痴」。當然，男女互換的故事也有，只是因為森林定律，所以較少。
滾滾紅塵，三毒橫行，留下了千千萬萬對痴男怨女的故事。
歸根究底，全因兩種特別難受的感覺：一起時，難受的是恐懼；分開後，難受的是孤寂。恐懼，可能是恐懼最終的失去，所以才妒忌、憤怒 (嗔)，甚至找個後備 (貪)。恐懼，也有時是恐懼對方的憤怒。譬如，對方可能一整天沒接電話，原因只不過是無電，但亦能讓你胡思亂想：也許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想起可能將要面對的強烈情緒，不期然恐懼一整天。那種心理壓力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然而，恐懼難受點，還是孤寂難受點？想到要一個人面對一間空空的房子，很多人也就忍下去 (痴)。
很多人都認為，此局要破，要狠，心要狠。
什麼是貪嗔痴？很簡單：一個男人，有一個伴侶，卻還多找一個情人，為之「貪」；那伴侶發現了這段曖昧關係，急怒攻心，為之「嗔」；那情人，明知這段感情不會開花結果，卻無法離開，為之「痴」。當然，男女互換的故事也有，只是因為森林定律，所以較少。
滾滾紅塵，三毒橫行，留下了千千萬萬對痴男怨女的故事。
歸根究底，全因兩種特別難受的感覺：一起時，難受的是恐懼；分開後，難受的是孤寂。恐懼，可能是恐懼最終的失去，所以才妒忌、憤怒 (嗔)，甚至找個後備 (貪)。恐懼，也有時是恐懼對方的憤怒。譬如，對方可能一整天沒接電話，原因只不過是無電，但亦能讓你胡思亂想：也許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想起可能將要面對的強烈情緒，不期然恐懼一整天。那種心理壓力實在不足為外人道。然而，恐懼難受點，還是孤寂難受點？想到要一個人面對一間空空的房子，很多人也就忍下去 (痴)。
很多人都認為，此局要破，要狠，心要狠。
GE (奇異)
小弟任職的公司，叫「通用電氣」(General Electric)，在台灣也有人音譯為「奇異」(GE)。這次已是我第二次回來工作；雖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但第一，我不是好馬，第二，若「回頭草」夠肥美，我也不介意。
最近沸沸盪盪的，是通用電氣出售塑料業務，又收購能源公司。那，究竟通用電氣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一般人都不知道，最多說見過 GE 的燈泡或電話。亦有人誤以為 GE 即英國的 GEC。我在 GE Capital (通用金融) 工作的時候，曾有人問我，你們是不是賣倫敦金的？
以市值來說，GE 曾是美國最大的公司，現在亦只僅次於微軟；而且是世上首批上市公司，有過百年歷史。它的創辦人，就是著名的發明家愛迪生。
愛迪生發明電燈泡後，出現了一個問題：大家家裏都沒有電。於是他要一併開發發電機和輸電的電纜等配套，結果要集資成立愛迪生電氣與電燈公司。可惜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而又固執的水瓶座，堅持要用不會電死人但損耗大的直流電 (註)，結果投資者迫他讓公司與另一間肯用交流電的電力公司合併，大家今天才會用會電死人的交流電。這間新的公司就是現在的通用電氣。
那為什麼大家不知道它做什麼呢？因為它是一間「多元化企業」(Conglomerate)，好像和黃一樣，什麼也做。十多年前，在著名的 Jack Welch 領導下，GE 有十二種業務，包括：電燈、家電、塑料 (香港地鐵的燈箱便全是 GE 的塑膠)、醫療儀器 (超聲波、X 光、磁力共振等)、飛機引擎、火車頭、發電機、輸電系統、工業系統、資訊科技、金融、以及傳媒 (即 NBC Universal) 等，Jack Welch 之前還曾生產航太科技，發射人做衛星。當時的制度是，只要有十億生意額，便可自立為國，成為 GE 泡沫 (Bubble)。所以一個 GE Capital (金融)，高峰時就有 29 個「泡沫業務」。當時的十二個業務裏，有四個就算自己獨立出來，都大得能擠身「財富 (Fortune) 100」。
然而，一間公司沒有軸心競爭力 (Core Competence)，是一件危險的事。華爾街的投資者便常常覺得，我要分散投資，為什麼不自己買不同行業、不同公司的股份，而要買這些多元化企業，由你去幫我分散投資？所以多元化企業一定要有 Synergy，即一加一要大於二，否則倒不如拆伙，省回管理一間如此複雜的公司的固定成本 (Overhead)。
於是，通用電氣在 Jeff Immelt 接手後，一下子改組成只有六個業務：工業 (Industrial)、醫療 (Healthcare)、基建 (Infrastrucure)、零售金融 (Consumer Finance 或 Money)、商業金融 (Commercial Finance)、與媒體 (NBC Universal)。
說完背景，現在讓我回答那值一百萬的問題 (Mllion-Dollar Question)：什麼是 GE 的軸心競爭力？相信連很多老員工都沒有想過，書本雜誌亦不會提。大家常常說是領袖訓練，又說 GE 是「總裁的大學 (University of CEO)」，因為很多公司的總裁都是前 GE 的領袖。據說連董特首都曾在 GE 任職。
但我個人的想法則是：「渦輪技術」(Turbine)。
發電機與飛機引擎有什麼相似之處？就是都是用渦輪。由火車頭，到水壩、環保風車等等，全是將電力 (Electric Energy) 轉換成旋轉的動能 (Kinetic Energy)，或反過來由動能轉為電力。能量轉換，總有流失。當大家都在過程中流失一半能量時，GE 能保持七、八成有效轉換，又省錢又環保，那就是軸心競爭力。
那就解釋了為什麼我們賣航太科技，因為火箭並不用渦輪，火箭純粹噴火，所以無 Synergy。同樣地，雖然塑料曾經很賺錢，但那是化工，不是渦輪，所以最近亦賣了。
那為什麼搞金融？因為工業本身為公司帶來很多現金收入。如果要把這些現金拿去投資，最高的回報來自信貸。橫豎客人都不願拿一疊現金來買價值不菲的飛機引擎，不如借錢買他們，讓他們能分期付款或租賃，而我們則收高息。這就是雙贏、就是 Synergy。這也是為什麼連新鴻基地產都搞財務公司的原因。
如此分析，其實通用電氣裏還有好些沒有 Synergy 的業務，好像燈泡、媒體、與零售金融。燈泡業務不能賣，因為那是歷史遺產，是最後能代表愛迪生的東西；媒體不能賣，因為那是面子。當年 NBC 年年蝕錢，心狠手辣的 Jack Welch 都沒有賣掉它，那是自我 (Ego) 作祟。至於其他的，一旦由製造現金的乳牛 (Cash Cow) 變成無錢賺的狗 (Dog) 時，就只好走著瞧了。
那小弟在 GE 裏做什麼？我是亞洲區「東廠」的首領，精神上領導亞洲各國的「公公」，工作是服侍老板與誅殺異己；雖然我沒有血滴子，但有更有效的武器叫「勁點」(PowerPoint)，配以觸目驚心的試算表數據，化成漫天暗器，能殺人不見血、消滅對手於無形；若我老板要親手細批你的預算，更等於要將你凌遲處死，實在慘不忍睹。
很少提我的工作，因為正經的內容大都不能公開，搞笑的，卻都已記在 Dilbert 裏，還精彩傳神得多，絕對值得每天一看。
註：能量是電壓與電流的乘積，而電流大則會令電纜生熱，流失能量；所以發電後要將電壓提升才輸出，讓電流變小，再在送抵用戶家前降壓。能讓電壓升降的，就是我們一般叫火牛的變壓器。可是只有交流電能變壓，因此電力公司冒著電死你的危險都會用交流電。
最近沸沸盪盪的，是通用電氣出售塑料業務，又收購能源公司。那，究竟通用電氣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一般人都不知道，最多說見過 GE 的燈泡或電話。亦有人誤以為 GE 即英國的 GEC。我在 GE Capital (通用金融) 工作的時候，曾有人問我，你們是不是賣倫敦金的？
以市值來說，GE 曾是美國最大的公司，現在亦只僅次於微軟；而且是世上首批上市公司，有過百年歷史。它的創辦人，就是著名的發明家愛迪生。
愛迪生發明電燈泡後，出現了一個問題：大家家裏都沒有電。於是他要一併開發發電機和輸電的電纜等配套，結果要集資成立愛迪生電氣與電燈公司。可惜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而又固執的水瓶座，堅持要用不會電死人但損耗大的直流電 (註)，結果投資者迫他讓公司與另一間肯用交流電的電力公司合併，大家今天才會用會電死人的交流電。這間新的公司就是現在的通用電氣。
那為什麼大家不知道它做什麼呢？因為它是一間「多元化企業」(Conglomerate)，好像和黃一樣，什麼也做。十多年前，在著名的 Jack Welch 領導下，GE 有十二種業務，包括：電燈、家電、塑料 (香港地鐵的燈箱便全是 GE 的塑膠)、醫療儀器 (超聲波、X 光、磁力共振等)、飛機引擎、火車頭、發電機、輸電系統、工業系統、資訊科技、金融、以及傳媒 (即 NBC Universal) 等，Jack Welch 之前還曾生產航太科技，發射人做衛星。當時的制度是，只要有十億生意額，便可自立為國，成為 GE 泡沫 (Bubble)。所以一個 GE Capital (金融)，高峰時就有 29 個「泡沫業務」。當時的十二個業務裏，有四個就算自己獨立出來，都大得能擠身「財富 (Fortune) 100」。
然而，一間公司沒有軸心競爭力 (Core Competence)，是一件危險的事。華爾街的投資者便常常覺得，我要分散投資，為什麼不自己買不同行業、不同公司的股份，而要買這些多元化企業，由你去幫我分散投資？所以多元化企業一定要有 Synergy，即一加一要大於二，否則倒不如拆伙，省回管理一間如此複雜的公司的固定成本 (Overhead)。
於是，通用電氣在 Jeff Immelt 接手後，一下子改組成只有六個業務：工業 (Industrial)、醫療 (Healthcare)、基建 (Infrastrucure)、零售金融 (Consumer Finance 或 Money)、商業金融 (Commercial Finance)、與媒體 (NBC Universal)。
說完背景，現在讓我回答那值一百萬的問題 (Mllion-Dollar Question)：什麼是 GE 的軸心競爭力？相信連很多老員工都沒有想過，書本雜誌亦不會提。大家常常說是領袖訓練，又說 GE 是「總裁的大學 (University of CEO)」，因為很多公司的總裁都是前 GE 的領袖。據說連董特首都曾在 GE 任職。
但我個人的想法則是：「渦輪技術」(Turbine)。
發電機與飛機引擎有什麼相似之處？就是都是用渦輪。由火車頭，到水壩、環保風車等等，全是將電力 (Electric Energy) 轉換成旋轉的動能 (Kinetic Energy)，或反過來由動能轉為電力。能量轉換，總有流失。當大家都在過程中流失一半能量時，GE 能保持七、八成有效轉換，又省錢又環保，那就是軸心競爭力。
那就解釋了為什麼我們賣航太科技，因為火箭並不用渦輪，火箭純粹噴火，所以無 Synergy。同樣地，雖然塑料曾經很賺錢，但那是化工，不是渦輪，所以最近亦賣了。
那為什麼搞金融？因為工業本身為公司帶來很多現金收入。如果要把這些現金拿去投資，最高的回報來自信貸。橫豎客人都不願拿一疊現金來買價值不菲的飛機引擎，不如借錢買他們，讓他們能分期付款或租賃，而我們則收高息。這就是雙贏、就是 Synergy。這也是為什麼連新鴻基地產都搞財務公司的原因。
如此分析，其實通用電氣裏還有好些沒有 Synergy 的業務，好像燈泡、媒體、與零售金融。燈泡業務不能賣，因為那是歷史遺產，是最後能代表愛迪生的東西；媒體不能賣，因為那是面子。當年 NBC 年年蝕錢，心狠手辣的 Jack Welch 都沒有賣掉它，那是自我 (Ego) 作祟。至於其他的，一旦由製造現金的乳牛 (Cash Cow) 變成無錢賺的狗 (Dog) 時，就只好走著瞧了。
那小弟在 GE 裏做什麼？我是亞洲區「東廠」的首領，精神上領導亞洲各國的「公公」，工作是服侍老板與誅殺異己；雖然我沒有血滴子，但有更有效的武器叫「勁點」(PowerPoint)，配以觸目驚心的試算表數據，化成漫天暗器，能殺人不見血、消滅對手於無形；若我老板要親手細批你的預算，更等於要將你凌遲處死，實在慘不忍睹。
很少提我的工作，因為正經的內容大都不能公開，搞笑的，卻都已記在 Dilbert 裏，還精彩傳神得多，絕對值得每天一看。
註：能量是電壓與電流的乘積，而電流大則會令電纜生熱，流失能量；所以發電後要將電壓提升才輸出，讓電流變小，再在送抵用戶家前降壓。能讓電壓升降的，就是我們一般叫火牛的變壓器。可是只有交流電能變壓，因此電力公司冒著電死你的危險都會用交流電。
2007-06-19
2007-06-17
Fate (命)
自己接觸各種玄學，已近十八年，也算一條好漢。不敢說自己能趨吉避凶，亦不想導人迷信，但很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從而對人生的感想。有信仰的，看過便算罷，因為：
而且：
我倒未想沉個網誌落海。
一切由《易經》開始。要學習我國文化，總是由四書五經開始。作為五經之首，《易》卻偏偏是最不類儒家的書籍。它談官鬼、問生死，夾雜陰陽家的思想。孔夫子曾說：「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我倒未能像他那樣，心癢癢等五十年有書不看。所以一開始便學易卜。還記得我讀的第一本《易》是孫振聲先生的《白話易經》，提到要占者集中精神，嚐試產生「感通」才起卦，竟亦提議信徒們可先用「天主經」(即「主禱文」) 祈禱來集中精神！
我國的玄學分五種，所謂五術：山、醫、命、相、卜。「山」是指老莊隱居、神仙之術，亦有說是風水堪輿術；「醫」就不用多說。至於「卜」，則是占卜。《易》正是卜的一種，主要是問吉凶，是主動出擊型的術數；古代將帥都要懂易卜，起碼能在碰上分岔路時，先問問那條路有伏兵。所以《易》一開始便是我最愛，因為《易》裏沒有宿命。《易》裏還有個重要的思想，便是陰極陽衰、否極泰來 (「否」與「泰」都是卦名)。所以任何時候，千萬別灰心喪志，也別得意忘形。
以前學「相」時，總覺得個樣乃天生的，有點宿命；然而，人大了，發現真的「相由心生」。若你比較自己的雙手，明顯地有一隻是不會變的 (先天)，但另一隻則會隨著你的決定而改變 (後天)。
有位基督徒朋友，最初批評自己的家人不應追看有線電視蘇民峰的相學節目，結果自己最後卻一邊追看，一邊良心不安，剎是有趣。其實聖經也有說神將我們的使命印在我們的掌心，只不過神不想我們花時間研究這些而錯過生命本身 (註)。
「相由心生」其實帶出了一個訊息：別管外表，也別怨命，因為性格決定了命運。你脾氣差，自然睡得不好、暗瘡多；最後樣子不好看，別人不喜歡你，而你脾氣則更差。惡性循環底下，做成了「自我應驗預言」。所以相並不完全天生、完全宿命。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想過不讀大學，而去做生意；手掌代表財庫的太陽線立即中斷了。到我回心轉意時，它又重新接駁起來，前後不過半年的變化。
我倒一直不喜歡建基於出生時辰的「命理學」，包括四柱推命、皇極經世 (即「鐵板神算」)、紫微斗數等等。然而小弟「貪狼坐命」，實在忍受不了放著有趣的東西不學，於是最後還是學了點皮毛。
「知命」讓我明白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人生沒有十全十美。天上的吉星凶星，落到我們的命盤上，總是不會多不會少，分別在於落到那裏。於是有錢 (財帛) 的人，可能健康差；婚姻 (夫妻) 差的，父母健在；朋友下屬 (僕役) 得力的，兄弟緣份薄；年少得志的，可能老來無依。所以命裏有時終須有，真是沒什麼好或不好的命。最緊要珍惜生命的每份禮物。
命盤中有所謂「殺破狼」，乃是指七殺、破軍、貪狼三星排成一個等邊三角形。聽個名就知唔係好野。它們的出現，代表生命裏很動盪的時間。我老板曾在大限中遇上，在它們的影響下生活了十年。那十年裏他由澳洲回留、失業，但在最徬徨的時候卻生了位千金；跟著在顧問公司裏做了一個蝕大錢的項目，卻跟著完成了一個極成功的；之後成了香港某銀行的署長，更在「殺破狼」大限裏的最後兩年升了做亞洲區的署長。據小舅說，外號「神童輝」的商人，十年裏大起大落，也是因為「殺破狼」。小弟曾在流年裏遇上，便已差點累得半死。然而，「殺破狼」充份表現出有危就有機的道理，正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以前曾和大學宿舍的另一位基督徒朋友一起天天查經，卻又同時將宿舍裏三百多宿生按星座分類，觀察星座與性格的關係。結果發現真的有點關係。姑勿論是 Barnum Effect 還是懂得星座的宿友在 Self-Fulfilling，甚至是 Illusory Correlation，我倆總是能在兩、三次之內估出對方的星座。星座分地 (土)、水、火、風 (即「四大皆空」裏的四大原素)，以及主導 (Cardinal)、固定 (Fixed)、和多變 (Mutable) 等兩組屬性；我們至少能猜對其中一組。朋友於是最常問的，便是和情人是否夾得來？我常想，我話唔夾，唔通你地會因而分開？追女仔前，又叫我起個卦，看看會否成功；我又想，唔通我話唔得，你會唔追？
我想說的，是「優點即是缺點」的道理。每個人的優點，就是缺點。做事謹慎的，缺膽色 (土性)；溫柔的，情緒化 (水性)；有創意的，無毅力 (風性) 等。到現在，我還是忍不住將所有認識的人用星座分類。很多人也說，「貪狼」主酒色財氣、是大桃花；但貪狼卻同時是「北府解厄之神」，皆因他們什麼都學、他們的桃花亦讓他們什麼朋友都交，所以有問題時他們一定幫到你。在《塔羅牌》中，沒有智慧的「愚人」才能開放心胸去冒險，被綁起的「吊人」反而可以順其自然地觀看世界：「缺點亦是優點」。
拉雜地說了這許多，只是想說，命，有好的地方，就自然有差的地方；運，有禍亦即有福；人，其優點也就是其缺點。性格，決定了相，也決定了命運；一時的順逆，便別放在心上，因為否極，便會泰來！
註：對不起，我讀過，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處，唯有後補；最接近的可能是：
還有：
在你中間，不可容許人使自己的兒子或女兒經過火，也不可容許人占卜、算卦、行妖術或魔術；或念咒、問鬼、算命和求問死者；因為凡做這些事的人，都是上主所憎惡的；其實就是為了這些可憎惡的事，上主你的天主纔把他們由你面前趕走。(申 18:10-12)
而且：
無論誰，使這些信我的小孩子中的一個跌倒， 倒不如拿一塊驢拉的磨石，繫在他的頸上，沉在海的深處更好。(瑪 18:6)
我倒未想沉個網誌落海。
一切由《易經》開始。要學習我國文化，總是由四書五經開始。作為五經之首，《易》卻偏偏是最不類儒家的書籍。它談官鬼、問生死，夾雜陰陽家的思想。孔夫子曾說：「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我倒未能像他那樣，心癢癢等五十年有書不看。所以一開始便學易卜。還記得我讀的第一本《易》是孫振聲先生的《白話易經》，提到要占者集中精神，嚐試產生「感通」才起卦，竟亦提議信徒們可先用「天主經」(即「主禱文」) 祈禱來集中精神！
我國的玄學分五種，所謂五術：山、醫、命、相、卜。「山」是指老莊隱居、神仙之術，亦有說是風水堪輿術；「醫」就不用多說。至於「卜」，則是占卜。《易》正是卜的一種，主要是問吉凶，是主動出擊型的術數；古代將帥都要懂易卜，起碼能在碰上分岔路時，先問問那條路有伏兵。所以《易》一開始便是我最愛，因為《易》裏沒有宿命。《易》裏還有個重要的思想，便是陰極陽衰、否極泰來 (「否」與「泰」都是卦名)。所以任何時候，千萬別灰心喪志，也別得意忘形。
以前學「相」時，總覺得個樣乃天生的，有點宿命；然而，人大了，發現真的「相由心生」。若你比較自己的雙手，明顯地有一隻是不會變的 (先天)，但另一隻則會隨著你的決定而改變 (後天)。
有位基督徒朋友，最初批評自己的家人不應追看有線電視蘇民峰的相學節目，結果自己最後卻一邊追看，一邊良心不安，剎是有趣。其實聖經也有說神將我們的使命印在我們的掌心，只不過神不想我們花時間研究這些而錯過生命本身 (註)。
「相由心生」其實帶出了一個訊息：別管外表，也別怨命，因為性格決定了命運。你脾氣差，自然睡得不好、暗瘡多；最後樣子不好看，別人不喜歡你，而你脾氣則更差。惡性循環底下，做成了「自我應驗預言」。所以相並不完全天生、完全宿命。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想過不讀大學，而去做生意；手掌代表財庫的太陽線立即中斷了。到我回心轉意時，它又重新接駁起來，前後不過半年的變化。
我倒一直不喜歡建基於出生時辰的「命理學」，包括四柱推命、皇極經世 (即「鐵板神算」)、紫微斗數等等。然而小弟「貪狼坐命」，實在忍受不了放著有趣的東西不學，於是最後還是學了點皮毛。
「知命」讓我明白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人生沒有十全十美。天上的吉星凶星，落到我們的命盤上，總是不會多不會少，分別在於落到那裏。於是有錢 (財帛) 的人，可能健康差；婚姻 (夫妻) 差的，父母健在；朋友下屬 (僕役) 得力的，兄弟緣份薄；年少得志的，可能老來無依。所以命裏有時終須有，真是沒什麼好或不好的命。最緊要珍惜生命的每份禮物。
命盤中有所謂「殺破狼」，乃是指七殺、破軍、貪狼三星排成一個等邊三角形。聽個名就知唔係好野。它們的出現，代表生命裏很動盪的時間。我老板曾在大限中遇上，在它們的影響下生活了十年。那十年裏他由澳洲回留、失業，但在最徬徨的時候卻生了位千金；跟著在顧問公司裏做了一個蝕大錢的項目，卻跟著完成了一個極成功的；之後成了香港某銀行的署長，更在「殺破狼」大限裏的最後兩年升了做亞洲區的署長。據小舅說，外號「神童輝」的商人，十年裏大起大落，也是因為「殺破狼」。小弟曾在流年裏遇上，便已差點累得半死。然而，「殺破狼」充份表現出有危就有機的道理，正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以前曾和大學宿舍的另一位基督徒朋友一起天天查經，卻又同時將宿舍裏三百多宿生按星座分類，觀察星座與性格的關係。結果發現真的有點關係。姑勿論是 Barnum Effect 還是懂得星座的宿友在 Self-Fulfilling，甚至是 Illusory Correlation，我倆總是能在兩、三次之內估出對方的星座。星座分地 (土)、水、火、風 (即「四大皆空」裏的四大原素)，以及主導 (Cardinal)、固定 (Fixed)、和多變 (Mutable) 等兩組屬性；我們至少能猜對其中一組。朋友於是最常問的，便是和情人是否夾得來？我常想，我話唔夾，唔通你地會因而分開？追女仔前，又叫我起個卦，看看會否成功；我又想，唔通我話唔得，你會唔追？
我想說的，是「優點即是缺點」的道理。每個人的優點，就是缺點。做事謹慎的，缺膽色 (土性)；溫柔的，情緒化 (水性)；有創意的，無毅力 (風性) 等。到現在，我還是忍不住將所有認識的人用星座分類。很多人也說，「貪狼」主酒色財氣、是大桃花；但貪狼卻同時是「北府解厄之神」，皆因他們什麼都學、他們的桃花亦讓他們什麼朋友都交，所以有問題時他們一定幫到你。在《塔羅牌》中，沒有智慧的「愚人」才能開放心胸去冒險，被綁起的「吊人」反而可以順其自然地觀看世界：「缺點亦是優點」。
拉雜地說了這許多，只是想說，命，有好的地方，就自然有差的地方；運，有禍亦即有福；人，其優點也就是其缺點。性格，決定了相，也決定了命運；一時的順逆，便別放在心上，因為否極，便會泰來！
註：對不起，我讀過，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出處，唯有後補；最接近的可能是：
God placed signs or seals in the hands of men, that all men might know their works (Job 37:7)
神將徵兆或印放在人的手裏，讓他們有機會知道自己的工作 (當然，這是我的「曲解」，和一般的中譯本不同。)
還有：
幸福之日，你應歡樂，不幸之日，你應思慮：幸與不幸，都是天主所為；其目的是叫人不能察覺自己將來的事。(訓 7:14)
2007-06-09
Self-Fulfilling (心如工畫師)
耶穌步行海上……說道：「放心！是我。不必害怕！」伯多祿 (Peter、彼得) 回答說：「主！如果是你，就叫我在水面上步行到你那裏罷！」耶穌說：「來罷！」伯多祿遂從船上下來，走在水面上，往耶穌那裏去。但他一見風勢很強，就害怕起來，並開始下沉，遂大叫說：「主，救我罷！」耶穌立刻伸手拉住他，對他說：「小信德的人哪！你為甚麼懷疑？」(瑪 14:25, 27-31)
我常常發現，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裏，我們相信什麼就會發生什麼。這是心理學裏所謂的「自我應驗預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著名的「假藥效應」(Placebo Effect) 便是其中一種：病人只要相信那些藥丸有效，就算是假藥，都有七成半機會因此而痊癒。教育界的例子有「比馬龍效應」(Pygmalion Effect)：當老師「以為」他的學生是資優學生的時候，便會教得更起勁，結果他們的成績便又真的更好，卻實在和資質無關。做研究的，最怕「羅森陶效應」(Rosenthal Effect)：當你很想實驗的參與者表現得如你的假設一樣時，參與者會感覺到並表現得如你期望的一樣，結果破壞整個實驗的有效性。
情況，就如耶穌強調的：信的話，在水面步行也可以。電影裏亦常常有這樣的訊息：在《22 世紀殺人網絡》(Matrix) 裏，最關鍵的是尼奧 (Neo) 相信自己是被選的救世者；最近明珠台播《刀槍不入一僧侶》(Bulletproof Monk)，周潤發也說，只要你信，便可以當空氣如石頭般踏上去或如流水般游過去。還有無數的其他例子。
我老板就常常說，這就是思想的力量 (Mind Power)。
在管理上，麥格利哥 (Douglas McGregor) 曾發表《企業的人性面》(The Human Side of Enterprise)，裏面提到著名的 Theory X 與 Theory Y。相信 Theory X 的經理原則上相信人性本惡：他們懶散、愚蠢、不誠實，一定要被嚴密地監視才會好好聽話。然而，這種不信任員工的做法，正正是令員工懶散、愚蠢、不誠實的原因。他們會變成不負責任的頑童 (Irresponsible Kid)，不斷嘗試偷懶、偷東西，就為了看你能不能捉到他。相反，Theory Y 相信員工性本善，結果令員工變成好員工。
這就是思想的力量，就是自我應驗預言。
我有個朋友，明明只不過是跟同事捉棋，又不是幹什麼壞勾當，卻騙他女朋友要加班；他說他覺得這樣能給他小小犯罪的快感，因為他女朋友什麼都要管。
建基於恐懼的管理，好像相信 Theory X 的經理，易發展出「權威人格」(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這種人喜歡服從、安定、缺乏包容、固執於自己的成見、凡事非黑則白、將所有負面感覺歸咎別人、不會原諒別人、並自己決定如何賞罰別人。結果一般會導致下屬隱惡揚善、言行不一、長年承受壓力和充滿挫折、對上司只有恐懼但沒有尊重；最終成為一種情緒虐待 (Emotional Abuse)。情緒受虐者會更加喜歡說謊、逃避責任、缺乏彈性和難於和別人擁有親密關係 (Intimacy)。於是，惡性循環，經理更加相信 Theory X，更加「權威」，員工則更加抽離。
這些都來自一本叫「權威人格」(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 的書，節錄於 Nikolai Bezroukov 博士的網站。明顯地，這並非只適用於管理。修身齊家治國，都是同一個道理。
多少人正因為怕失去愛，做了很多傻事，結果就真的失去了所愛。父母迫子女留在身邊、丈夫把妻子困在家中、妻子日夜質問丈夫、老師強要學生留堂補課：恐懼，令很多關係窒息而死。
所以我常常勸身邊的朋友要樂觀、自信、也要信任人，皆因每當你害怕一些東西的發生，就代表你相信它們會發生，於是往往令到它們發生。
在《牧羊少年奇幻之旅》(The Alchemist) 裏，有這樣一句：
When you pursue your personal legend, the universe will conspire with you to make it happen.
筆者譯：當你決心追求你的夢想時，全宇宙都會悄悄來幫你。
所以「放心！不必害怕！你為甚麼懷疑？」
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既然這個世界都是我們心生的幻象、心念的反映，那最好還是多想好的東西罷！
五蘊悉從生，無法而不造。
－－《華嚴經》
2007-06-01
Substitute (兩全其美)
記得還在讀幼稚園的時候，婆婆曾問我對結婚的看法。所謂三歲定八十，金牛座的我用我幾歲的智商，告訴她：「又要買戒指，又要禮金，又要擺酒，又麻煩又花得多錢，我才不會結婚！」
現在人大了，身邊的朋友很多都在計劃或已然結婚。自己做過一次伴郎，三次兄弟，其中一次兼晚宴司儀，加上去過不計其數的婚宴，實在要大嘆「結婚真辛苦！」曾有位做兄弟的更說：「如果我們的習俗不由新郎接新娘改成新娘接新郎，我是不會結婚的！」
以下內容，乃是我將幾位朋友的故事與對話結合，以模糊身份，免得影響別人的幸福……
最近我有位朋友，甚為煩惱，皆因女朋友迫婚；但他「因工作需要」，常常要在大陸陪客「飲花酒」，久而久之，見盡大江南北的國色天香，實在很難對身邊人保持「熱情」，於是甚為惆悵。
千萬別誤會，我這位朋友並未至於禽獸一名。話說當他「因工作需要」第一次和小姐上酒店時，他不單沒有碰她，還嚐試向她傳福音！結果？那小姐以為他是傻的，收了錢便逃之夭夭。最近，他更決心轉了工，並說應承了神，豬年不再落歡場云云。
話說回來，我見他如此煩惱，便說，如果缺乏外貌身材與肉慾滿足，是你猶疑的原因，那大可找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一面和老婆恩恩愛愛，一面循「正途」滿足其他需要。
他問：真的有計？快快道來！
我於是便介紹他我最近發現的產品：吹氣公仔
他即時反應是：嘿？咁核突！別說笑！
我早知他會這樣說，於是解釋道：從曾志偉拍《精裝追女仔》到他拿影帝、拍《無間道》的今天，吹氣公仔已經由當年那舊核突的塑料，變成比擬真人的公仔。她不單觸感跟人的皮膚一樣，更有骨骼與豐富表情、甚至能代客訂做相中人的樣貌！（不知甚的，說到吹氣公仔，我便想起《精裝追女仔》，是不是馮淬帆或陳百祥用過？）
他看了相後，大為驚艷，問我多少錢一個。
幫人幫到底，我查出從日本訂購的價錢：承惠港幣五至十二萬元正！
他眯著眼看著我，問：你知否十二萬可以北上多少次？
現在人大了，身邊的朋友很多都在計劃或已然結婚。自己做過一次伴郎，三次兄弟，其中一次兼晚宴司儀，加上去過不計其數的婚宴，實在要大嘆「結婚真辛苦！」曾有位做兄弟的更說：「如果我們的習俗不由新郎接新娘改成新娘接新郎，我是不會結婚的！」
以下內容，乃是我將幾位朋友的故事與對話結合，以模糊身份，免得影響別人的幸福……
最近我有位朋友，甚為煩惱，皆因女朋友迫婚；但他「因工作需要」，常常要在大陸陪客「飲花酒」，久而久之，見盡大江南北的國色天香，實在很難對身邊人保持「熱情」，於是甚為惆悵。
千萬別誤會，我這位朋友並未至於禽獸一名。話說當他「因工作需要」第一次和小姐上酒店時，他不單沒有碰她，還嚐試向她傳福音！結果？那小姐以為他是傻的，收了錢便逃之夭夭。最近，他更決心轉了工，並說應承了神，豬年不再落歡場云云。
話說回來，我見他如此煩惱，便說，如果缺乏外貌身材與肉慾滿足，是你猶疑的原因，那大可找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一面和老婆恩恩愛愛，一面循「正途」滿足其他需要。他問：真的有計？快快道來！
我於是便介紹他我最近發現的產品：吹氣公仔
他即時反應是：嘿？咁核突！別說笑！
我早知他會這樣說，於是解釋道：從曾志偉拍《精裝追女仔》到他拿影帝、拍《無間道》的今天，吹氣公仔已經由當年那舊核突的塑料，變成比擬真人的公仔。她不單觸感跟人的皮膚一樣，更有骨骼與豐富表情、甚至能代客訂做相中人的樣貌！（不知甚的，說到吹氣公仔，我便想起《精裝追女仔》，是不是馮淬帆或陳百祥用過？）他看了相後，大為驚艷，問我多少錢一個。
幫人幫到底，我查出從日本訂購的價錢：承惠港幣五至十二萬元正！
他眯著眼看著我，問：你知否十二萬可以北上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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