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 iBreviarium,每天都會收到一篇新的聖人傳記。其中 11 月 13 日紀念的真福柯蒂美.澤德修士 (Beato Artemide Zatti),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澤德修士於 1880 年生於意大利,幼時家裏極貧困,四歲便下田幹活,九歲便要當農場童工,每天凌晨三點起床。到了十七歲時隨家人移民到南美洲
阿根廷去,希望能改善生活。在阿根廷,澤德當過旅館工人,也做過磚工,直到二十歲,才加入慈幼會,幫忙照顧病人。怎料兩年後,他從一位修士
那裏感染了肺結核,結果被送到當時十分落後的越瑪會院,接受賈勞里神父暨醫生 (Evarisio Garrone) 的照顧。澤德修士向賈勞里神父許了願,若然痊癒,將為這座由馬廄改裝的簡陋醫院獻出一生。賈勞里神父於十年後過身,留下澤德修士一個繼續營運這間醫院。
澤德修士每天四點半起床,祈禱及參與彌撒後,便巡視醫院病人,再踏單車到鎮內各家探訪病人,然後處理雜務或到藥房工作,一直到晚上八點。之後他會陪伴病重的病人,到晚上十一點,還自修醫學的知識,半夜還要為急症病人應診。他每天這樣工作了半個世紀,直至因癌病去世前的四十一天。
澤德修士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信心、堅毅與幽默感。
病人為要他半夜應診而道歉,他笑說:「我的責任是來這裏,而你的責任就是召我過來。」
警察因為他讓羈留病人走掉,拉了他去坐了五天的牢,群眾湧到街上示威抗議,他笑向夾道的群眾說:「反正我極需要休息呢!」
正如所有慈善機構,醫院經費長年不足,但澤德修士相信只要求,主必給他。所以他常說:「我不祈求上主賜我金錢,只求祂告訴我錢在哪裏,我會自己去取!」
他不會叫人捐錢給醫院,而是問人可否「借錢給主」。又有次他跑到銀行借錢,銀行要他以不動產作抵押,他便以醫院裏那四十位「不動」的病人作不動產去抵押!
有次他實在無法償還銀行的債款,結果在銀行哭起來。銀行職員只好致電副主教,副主教只好立即調撥其他教區的經費來還債。
有人說,那些富翁捐給他的錢是不義之財,他答說:「我會用友愛的熔爐淨化它。」
有人教他用「複式記賬法」,他說:「我已在用,就是右衣袋放錢,左衣袋放未付款的賬單。」
有次有窮人急需旅費,澤德修士搜了全身,湊足錢給他;稍後他卻碰到另一個人捐錢給他,剛好是剛才的金額,外加五比索。他說:「那是天主額外打賞的小費!」
他會照顧沒人敢照顧的傳染病患者。別人擔心他感染細菌,他會說:「我體內也有細菌,會吞併入侵者。」
有時病房滿了,他會讓病人睡自己的床。有次病人鼾聲如雷,他很高興地說:「我 (整晚都) 肯定他還活著!」
甚至當殮房滿了,他也把屍體抬回自己睡房。別人問他怕不怕,他說:「怕甚麼?我倆都在睡覺……死人還不會打鼾呢!」
澤德修士行醫不忘傳道。有次他邀請了一位醫生為他病人動手術,卻忘了關手術室的門。那醫生高聲說:「澤德,看在天主份上 (For God Sake),關好門吧!」手術後,他跟那醫生說:「若非我忘了關門,你也不會呼求天主的名啊!」
有次有位小孩到醫院求診,他跟修女說:「你有沒有熱湯和衣服給十歲的耶穌?」
有病人衣服太髒,他問附近的家庭「借」衣服,別人給他一些舊衣物,他則說:「你們沒有更好的嗎?要給上主最好的啊!」
澤德修士某次到病人家裏探訪,病人很感動,以為他是醫生,便對他說:「先生,感謝你所作的一切,我衷心祝福澤德太太,雖然我沒有榮幸認識她。」修士回答說:「我也沒有這榮幸啊!」便騎著單車離去了。
後來,因為醫院沒有合格的藥劑而要關閉,澤德修士竟在一把年紀時連夜苦讀,考了個資格,讓醫院可以繼續為貧苦的病人贈醫施藥。
有次慈幼會決定派他到羅馬參加鮑思高神父的封聖典禮,結果他身上的衣帽不是向醫生借的便是去世病人遺下的。
他辛苦募捐了二十年,才將當初由馬廄改裝旳醫院慢慢改建成一間像樣的醫院,教會卻在幾年後要把它拆卸,搬到市郊。他當時很傷心,卻遵守服從教會的誓言,並安慰其他人:「看這些卷心菜,要經過移植才會長得好。醫院也是一樣。」
一直到了他七十歲,有次因為冒雨爬上屋頂維修水缸,結果失足摔了下來。之後感到左腹疼痛,他自知命不久矣,要求領受傳油。別人問他覺得怎樣,他答到:「在上升。」然後仰頭看天。不久便與世長辭。為修士送殯的人數眾多,可謂前所未有。連政府也把一條街以他名字命名,並豎立紀念碑紀念他。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則於 2002 年 4 月 14 日冊封他為真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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